消失的校团委没有人不是时间轴上的波利尼西

南太平洋群岛上其中一支原住民被称为波利尼西亚人,他们在浩瀚太平洋的各个群岛上迁徙。当一个岛屿的自然资源耗尽之后,一整个波利尼西亚部落便举族出海,搬迁至另外的岛屿。就这么一代又一代的人在不同的岛屿之间穿梭,海洋如母亲般给予他们繁衍生息的资源,但是由于自然资源的消耗,除了海洋之外,不停的迁徙使得整个民族都无法说清楚自己到底来源于哪里——这是一个没有故乡的民族。我时常在想,如果把时间类比于海洋,把整个迁徙从三维的地理层面,延伸至纵向的时间层面,那么我们都是时间坐标轴上的波利尼西亚人,我们被时间驱赶,走过一个又一个由各种事件构成的岛屿。那些在当时看来极其重大事件,在登陆新岛屿后便渐渐模糊于身后的海浪中。在时间的洋流中,没有人能够永远停在原地。

我的朋友们大抵不会嘲笑我这种想法,也会接受我在之后的聚会里把龙岩一中校团委称呼为“消失的校团委”。如果说我三年的团委生活真的留下了什么的话,可能就是留下了一些目前看来稳固的朋友圈子。两委合并的事情,早到我还没管事的时候就时常被提起,但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恐吓和警告,我当时最多16岁,几乎不会把这种事情当真,依旧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罢了。在我毕业之后这件事情一度是钟扬老师和我聊天的主要话题之一,19年底我还因为这种事情跟他大吵一架,我当时坐在教学楼顶楼背解剖,最后说了一句反正我早毕业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,之后就不欢而散。

我对这件事态度激烈,并不代表我真的觉得它是不对的。从理性上来说,时代在变化,今非昔比,没有人能不承认现在的两委已然不是当年的两委,一些没有意义的竞争只会加重内耗,历史错误应该被修正;从感性上来说,尽管在感情上一时难以接受,但是还是那句话,今非昔比罢了。

感情上的波动并不来源于事件本身。这是一种类似于看老城区翻新的感情。你不能说焕然一新不好,但是那些你曾经滑倒过的青苔路消失了、你和朋友躲过雨的旧车棚消失了,老式居民楼的外墙,你曾经偷偷往上画画的地方被新的人造砖填补上了,爬满爬山虎和三角梅的路口栏杆装上了新红绿灯,你也知道,就算等再久,也不会再有人从马路对面匆匆忙忙跑过来拍你肩膀了。和平路的小店换了一间又一间,屹立不倒的几家店里,烧粉仔的阿姨早就不认识你了,你坐在大民鼎鼎的二楼看穿着校服的女生偷偷补口红,你知道就算现在你穿上校服卸掉睫毛膏,也依旧跟他们格格不入。

我不是恋旧的人,在大部分时候很少主动提过去的事情。一是没有必要,二是我实在是有太多定位于“现在”的事情需要考虑。记忆像抽屉,把一段时间放在属于它的抽屉里,我没有忘记,我不过是在需要的时候打开抽屉。时间在往前走,人也需要往前走。我对团委的感情复杂,比较有趣的是,我有时候觉得提起校团委,就像提起一位不存在的前任——

1.我绝对不可否认的爱过团委,也主动为它付出过许多,并且我曾经为这种付出感到幸福;

2.但同时,现在的我回过头去看这段经历,也承认它有许多不足和没必要的地方,如果给我机会重新开始,我的答案也是no,不需要了,人要向前走;

3.我爱团委,但主要是爱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的它,我们有许多美好的记忆,至于现在,我希望它好,但也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;

4.我可以说它不好,外人不能说它不好。

5.它对我影响颇深,包括我的性格、我的处事方式、我的朋友圈子。

归纳之后,我大抵能够理解我的情感波动,开玩笑来说,这简直像得知一位和平分手的前任结婚消息后的感情,这个消息代表着这是新的生活,我为他感到高兴,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,他的某一部分意义在我心里已经完全消失了,说这是一种针对我个人的去世也不为过。这肯定不是一种难过,但是我也说不出来什么祝福的话,非得表示尊重的话,可能也就是和朋友出去唱歌的时候,唱到“或许命运的签,只让我们遇见,只让我们相恋这一季的秋天,掉落后才发现,这幸福的碎片要我怎么捡”这几句时皱皱眉头,或者唱到“风在山路吹,过往的画面全都是我不对,细数惭愧,我伤你几回”的时候象征性地叹口气罢了。无论如何,让过去的过去,这已然无法再影响我什么。

当年的校团委也许对几代团委人都影响颇深。高中毕业后,除了同届的朋友之外,我和前后几届的团委人依旧保持着零星的联系,也时不时的能听见大家的消息。假期之前,高我两届的直系(我们暂且把同部门归为直系)学长还告诉我,他现在兜兜转转,毕业后从事的又是地方团委的工作。我非常可以理解,高中的学生工作生活直接导致了我无法与学生工作割席。我咒骂它,我憎恨它,与此同时我爱它。我时而赞美它,时而怀念它,时而希望它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这种言语中的矛盾会被极其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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